第(2/3)页 郝孟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,他终于明白盛龄、李昊、贾仁他们时时刻刻说的规矩,束缚了。 像黄粱这样的人,一旦产生了这种离经叛道,甚至于恐怖至极的念头时,其余人还无法和他沟通,无法动摇想法时,该怎么办? 没有规矩能束缚他。 没有人能制止他。 浩劫。 惊天灾难。 原来,这才是他们所害怕的结果,心性一旦变化,竟会有如此恐怖的后果。 尤其是那些至强者。 男人单手负后,轻声说道:“八十年前,我是自杀的。” 郝孟霍然抬头,死死盯着男人。 自杀? 黄粱说道:“我已举世无敌,若不想死,谁能赐我一死,地球万族齐聚,亦能奈我何?更别提当时残破不堪的人类内部了,旁人也许对此质疑,可拥有天上这轮大日的你,是最清楚的。” 那轮精神念力形成的大日。 太夸张,太离谱,太恐怖了! 它的存在,远远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围,这代表黄粱已经走到了一个根本无法触摸的层次。 他是自杀的。 郝孟仿若死寂灰烬中重新燃起的一丝希望火焰,问道:“为何?” 这是不是说明,这个泯灭人性的男人,还残有最后一点的善良? 极致的恶之下,还有一丝丝的善? 黄粱淡淡一笑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他突然转移话题,说道:“既然你不愿接这一场大造化,那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。” 男人凌空点出一指,一团光芒冲入郝孟脑海之内。 郝孟瞬间倒地,双眼紧闭。 黄粱不再看他,抬头望着大日,轻声道:“后来的新生希望啊,我这先驱者没什么能再送你的了,只有这一枕黄粱,愿你能勘破这浮沉真假,阴阳乱世。” ———— 古旧小巷,青砖绿瓦,高耸大楼,繁华市间,这处低矮的城中村显得格格不入。 这世界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。 至于哪里不一样。 黄粱说不上来,人们生活正常,平稳安乐。 直到他下班路上,捡到了一样东西。 它被旧时代的报纸包着。 是一把匕首。 刀身漆黑,刀柄暗沉,像是一把黑夜利刃。 “模样挺好看。”黄粱心想,“谁家掉了或者扔了的,留着吧。” 黄粱揣着匕首回了家。 说是家,其实是三十层高的老式筒子群租房之一,房与房之间只有一堵薄墙,声音大点就能到达第三个甚至第四个房间。 黄粱拿出钥匙去开木门上的圆形扭锁。 “嘎吱……” 开启的却是邻居的木门,发丝银白的老妇人露出个头,小声道,“小黄,回来了?” 黄粱一怔,随后连忙从单肩包里拿出红色塑料袋,里面是盐醋等调味品,笑道,“徐大娘,这是你托我买的,你看看齐不齐。” 老妇人的手干瘦黝黑,“小黄,多少钱,我拿给你。” 看着老人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花布,里面是叠放整齐的一元、五元、十元等纸钱,黄粱摆手道,“大娘,不用了,这些都是开超市的朋友送我的,说是快过期了,放店里到时候也是丢掉。” “这样啊……谢谢你!”老妇人感激一笑,道,“小黄,饭吃了吗?要不上我这吃点?今天我煮了点鸡蛋。” 老妇人身后地上坐着个老人,目光呆滞,一个人盯着地板不时傻笑。 黄粱摆手道,“谢谢大娘,我吃过了,下次吧。” 圆形扭锁打开。 “大娘,回见!我先休息了!”黄粱推门而进。 老妇人步履蹒跚的走回屋里,坐在地上的老人傻呵呵的喊道,“娘!” 老态龙钟的妇人摸了摸他脑袋,无悲无喜。 直到此刻,才发现男人脚上绑着铁铐,另一端连接着墙角的金属水管。 方寸一链,终生囚笼。 回屋后的黄粱倒在床上,疲惫一天的他打算先睡一会,等醒来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,窗外黑幕沉沉。 黄粱站在狭窄阳台,点烟后注视着外面街道上的车水马龙,隔壁的阳台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,听说徐大娘今年已经有七十九的高龄了,在这别称贫民窟的筒子楼住了六十年了。 他也能看到窗户后面那男人。 他是徐大娘的儿子,今年应该也有六十岁了,黄粱曾听楼下看门大爷说起过他们的往事。 徐大娘年轻时候被人贩拐去了山里,卖给了穷山里的人们当媳妇,半年后被警方救出,但已怀有身孕,来不及打掉便七月早产,因为孕期营养不良还时时遭受虐待,所以孩儿生下便是痴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