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020】说服离开-《妻为上,嫡女惊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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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从来不知道师父的手心竟然这么凉。不由紧了紧。

    妇人反射性的挥开她的手,她不习惯跟人亲近,即便是这个陪了她三年的女孩,周身的气息突然下降,妇人直接起身,离开。

    “师父。”刘雨歆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让你不记事,师父从不跟人接触,她又不是不知道。真实的。这下又给搞砸了。

    她离开了,师父一个人岂不是更加寂寞?

    想到那个清冷一副生人勿扰的背影,她就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睡醒的雪兔子从石室里跑出来,欢快的跳到她的怀里,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臂,刘雨歆抱着它苦恼道,“雪兔儿,我又惹师父不高兴了,怎么办?”

    雪兔子嗅着红嘟嘟的鼻子,小嘴砸吧砸吧的动着,红眼睛四处转着,直到看到躺在一旁的萧锦天。兔耳朵一竖,从刘雨歆的怀中翻身而下,往萧锦天跑去。

    刘雨歆伸手一劳,没抓住它,只能跟上,“小没良心的,姐姐正跟你商量对策,你倒好,跑得比兔子还快。不对,你本来就是只笨兔子。”

    某只笨兔子压根就不当她是一回事,跳到萧锦天的胸口上,用力的嗅了嗅,一对兔子耳朵在他胸口蹭着。

    刘雨歆大惊失色,两步上前,就将它给拽了下来,抓着它的兔耳朵,不理会它的奋力挣扎,抬手就朝它的屁股上用力拍了拍,“警告你啊,不许在他身上胡闹,他的身上有伤,你这兔子毛要是沾到了伤口,发炎了,看我不收拾你。”

    雪兔子奋力挣扎,四蹄齐齐用上,表示自己很愤怒,非常愤怒。它以后都不要跟姐姐玩了。

    刘雨歆嗤笑一声,这笨兔子还跟她耍上脾气了还,抱着它坐到萧锦天的身边,这里能看到夕阳,通天映红,将这个云层都给染成了一片橘红。很漂亮。

    只片刻,山峰里,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说话声,有问话,可至始至终,山峰中,都只有一道女声响起。

    夕阳映在两人一兔身上,竟有股梦幻般的错觉。

    刘雨歆抱着雪兔子,将头慢慢的和萧锦天的靠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笨兔子,你在挣扎小心我不要你哦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生气了,你说,她会跟我一起离开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要是师父不同意离开,笨兔子,你就见不到姐姐了,还挣扎,哼哼,小心我将你丢下悬崖下面……”

    哗啦啦瀑布的震天响,在山峰里荡气回肠。刘雨歆仰头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。

    回头看着身边的人,动了动头,唇角的笑意直到闭眼的那刻都不曾消失。

    师父说,要是你娶妻生子了,该怎么办?萧锦天,我不是开玩笑的哦。你要是真敢娶其他女子当老婆,还有了孩子。我绝对会将你老婆抓来,给洗了记忆,将你孩子个扼杀。在将你抓到这里,让你生生世世,都被想在离开……

    萧锦天再次醒来,天色刚刚灰灰亮,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,身子有股舒爽的感觉。

    异常敏锐的神经,侧头看着靠在自己头旁,睡得安详的容颜。

    萧锦天面容有些僵硬,继而才放松下来。大风大浪什么没遇到过?便是在生死一瞬,他也能面不改色。

    抬起紧绷住的大手,带着茧的手心,直到摸上她的发丝,痒痒的,刺刺的感觉传来,他才能真正确定。

    原来,他真的找到她了。

    一瞬间,心里涌上的酸楚复杂的情绪,将他彻底淹没,他才知道,从地狱爬出来是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如被重锤撞击的心脏,在这一瞬间,得到了愈合。

    冷眸瞬间软化了下来,笑了。刚毅的俊脸,常年的冰山,突然被一艘坚硬的大船给撞开了一角。那会是什么颜色。

    睡梦中的刘雨歆没能有机会看到,无声坐在石凳上吐着晨露的妇人,却看得明明白白。

    微愣住,她没想过一个男人笑起来,能有万事失色,天地暗沉的效果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这一刻,她突然明白,为何对陌生人向来排斥的雪兔子,会对他另眼相待。这个女孩又为何要自己救他了。

    淡淡的收回目光,清冷无情的眸子掩饰住一抹释然。

    天下男儿皆薄幸,只是未曾遇到知心人。

    萧锦天警戒的看向那妇人,紧抿的唇,冷眸没有丝毫的情绪,“是你救了我。”

    疑惑,也是肯定。

    妇人垂下眼帘,动手重复着昨天的事,将刚采不久的五色花瓣,放到石碗中,咚咚咚的声音,在山峰中响起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认为是她救了你?”

    萧锦天回头抚摸着刘雨歆的发梢,动作轻柔,可眼神很冷,让人看不出情绪,“她不会医术。”他说得很保守了。

    妇人看向山峰外面的风景,“你错了。她会医术。”是她教的。

    萧锦天手一顿,却是有些惊讶,但也释然。三年时间,一千多个日子的光阴,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会一些事情。

    妇人也不在说话,她清冷的个性,本就是个不多话的人。

    而萧锦天更甚,浑身就是个冰块,能主动和妇人说话,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。

    一时间,山峰里死寂如尘,能听到哗哗哗的激流倾天而下的水流声,冲击着岩石,力道惊人。

    晨风微凉,指尖触到她冰冷的脸颊,萧锦天愣了下,收回心思。

    冷硬低沉的声音,透着股隐含的感激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谢谢你救了她,也谢谢你救了我。

    妇人将石碗中的花粉收到小瓶子里,手心灌入一股内力,直到淡淡的清香传遍山峰,这才收了手,塞上盖子。

    起身,回屋。没有回应他的谢谢,是不需要谢,还是不接受这声谢谢。

    没人知道。

    萧锦天不会认为她是个脾气古怪的人,他没有那个心思去猜透她的行为。收回心神,只有手心下,这个人,才是他该花心思去猜透的人。

    太阳升起的那刻,刘雨歆和怀中的雪兔子一同睁开双眼,迷糊过后,看到的就是头顶一双冷眸。

    深邃如海。

    刘雨歆愣了下,从他身边起身,眨了眨灵动清冷的双眼,第一声便是,“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。”

    萧锦天,“……”

    刘雨歆看着他自言自语,“你真的来了。”

    雪兔子看他醒来,兴奋的刘雨歆的怀中往他身上扑去。刘雨歆反射性的伸手抓住它,却迟了一步,惊呼出声,“喂……”

    雪兔子兴奋的在萧锦天的怀里扑腾,萧锦天面无表情,浑身煞气冷冽如冰。

    可这雪兔子竟然不害怕。

    刘雨歆看着萧锦天,在看看在他怀里扑腾的笨兔子,脑袋一阵问号,为什么这萧锦天明明一身的煞戾之气,可偏偏就那么招动物喜欢呢?

    这动物,当然包括他亲手接生的小毛驴。

    萧锦天只是看着在他怀中滚来滚去的雪兔子,明明气息冷得可怕,可却没有伸手将它给抓起来,丢出去。

    这下,刘雨歆更不懂这萧锦天的头脑是什么构造了。

    这是常人思维吗?

    为了避免血案的发生,刘雨歆伸手抓过雪兔儿的耳朵,见它提了起来,放到地上,朝萧锦天尴尬的笑笑,“笨兔子,吃你的胡萝卜去。”

    萧锦天回头看她,没说话。

    刘雨歆明显感到他的心情好了些,这才问道,“你的伤口,还痛吗?”

    萧锦天看了眼没有包扎的伤口,上面涂着很厚的一层花粉,只是过了一夜,这花粉已经没有了香味,只有股淡淡的血腥。

    刘雨歆以为他又痛了,正要帮他换下新的花粉。

    萧锦天抬头,“不痛。”不痛,只有股清凉的痒痒的感觉,萧锦天心中诧异,显然对自己的身体有自知之明,对对方这短箭上的毒,也是清清楚楚的。

    本以为这次绝对没有在活命的机会,就算短箭上的毒没有要了自己的命,从山崖上掉下来,也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。

    只是——

    如今,不仅没死成,身体里的毒素既然能在这么快就恢复过来——

    那个妇人,她到底是什么人。

    刘雨歆疑惑的看他,“真的不痛?”

    萧锦天看着她,依旧冷眸,“……”

    刘雨歆败下阵来,“行。”不痛就不痛,她没事吃饱了撑着,问他这么白痴的问题。

    起身本想去弄早餐来吃的。没想萧锦天也跟着挣扎起来,动作迟缓了些,但是能站起来,也不错了。

    刘雨歆不得不佩服,师父这毒蜂疗伤法,绝对牛逼。

    萧锦天突然问道,“我昏睡了几天?”

    刘雨歆走到石凳上坐下,锤了锤有些发麻的手臂,“一天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是什么日子?”

    刘雨歆耸肩,回头看他,“不知道,我在这三年,从没记日历的习惯。”

    萧锦天深邃的目光看着她,不回话了。

    刘雨歆觉得无趣了,在心中暗暗咬牙,这人太无趣了,看到自己就不能激动点吗?这反应能正常点吗?亏得这三年来,自己还能时不时的响起他来呢。

    真是特么浪费她的表情。

    刘雨歆暗暗想着,等会绝对不给他好脸色看。想完心情又好了,从石凳上起身,就朝妇人的石室走去,“师父,徒儿去弄早餐。”

    萧锦天捂着胸口站在原地,只看着她的背影,没出声。雪兔儿来到他脚下,咬着他的裤脚,往前拖了拖。

    萧锦天低头看了它一眼,冷眸闪过愤怒。周身空气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几度。

    可雪兔儿依然不怕死的,拉着他的裤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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